万花蕊

戒骄戒躁,不卑不亢

【杰佣】花吐症

【花吐症AU】

"早上好……奈布?"玛尔塔敲了敲奈布房间的大门,"你还好吗——?我是说,你很久没和我们见面了。"

"咳咳……"沙哑的咳嗽声从门内传来,一阵拖沓的杂音响起。玛尔塔没有再催促,皱起眉头看着这扇严实的大门。

奈布推开了门,"……早安,咳,玛尔塔。"玛尔塔清晰地看出了这位战友的虚弱——他的身体弯曲得不正常,出来的瞬间左手啪地搭上门框;脸和唇都微微发白,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失血;双眼带着干燥的血丝,即使极力压抑也依旧会泄出咳嗽。

"看起来你的状态不是很好。"玛尔塔的眉头松开,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,"可是,据我所知,这五天艾米丽一直都在值班。"

"……对此我深感抱歉。"奈布倚在门框上,喘了几口气——这太奇怪了。"不过……咳咳咳,我,不去找艾米丽是有理由的……当然,不是因为怕打针。"

老天,他还有闲心去开个玩笑。

"是吗?不知我是否能听听你不去看医生的理由?"

"咳……抱歉,无可奉告。"奈布抬起左手,语气带上了哀求的意味。"等一段时间……再等一段时间,我会好的,相信我。"

玛尔塔扫视了几遍这个强撑着身体的男人,转身就走——她了解奈布•萨贝达,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说,就没有人能从他口中逼出任何东西。

看来我得自己去调查我的好战友隐瞒了些什么。玛尔塔想着,她听到了身后那扇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。

在没有影子的角落里,佣兵挺直的腰身慢慢弯下,半跪在地上。他张开嘴——没有说出什么,从中蜂拥而出的是殷红的玫瑰。

奈布颤抖地抬起右手,猛地捂住自己的嘴,身体弯曲的更加严重,被压得极低的干呕声钻出了指间,和红色的花瓣一起掉在地上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果然,很痛啊。

奈布轻轻地按揉自己的咽喉,上面隐约可见淡红色的血管纹路。

他直到三天前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所产生的众多诡异症状——心腔莫名的酸痒,日渐虚弱的身体,以及从喉中吐出的花瓣。

如果他不是生活在战场或这诡异的庄园,奈布应该可以马上发现这些不正常之处。可遗憾的是,身为一名不断游荡在危险中的佣兵,他一开始甚至以为自己吐出的是血块。

【思念成疾,只有所爱之人的吻可以治好】奈布反复回想着以前和艾米丽一起找书时听说的故事。

问题来了,那个所爱之人是谁呢。奈布想着,瞟了眼满地板的红玫瑰花瓣。

……哦,得了吧,能跟这种花扯上关系的人全庄园就只有一个。

他早就知道的。

奈布撑了撑地板,试图爬起来——虽然他尚且没有虚弱到站不起来的程度,却也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。

只有所爱之人的吻可以治好。

再等一天。奈布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。若是明天我还活着,就去……试试吧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晚场的排位时间过去。

值班的求生者们伤痕累累的走了出来,而一旁疲惫的监管者们看起来也好不了多少。

"感觉好像有点疼……"特蕾西轻轻摸了摸自己缠上了大卷绷带的手臂——这个动作很快遭到了医生的制止。

"特蕾西小姐,请不要触碰伤口。"艾米丽非常严肃,对待伤病她总是这样,"你不希望那么灵巧的双手留下什么后遗症,对吧?"

"啊,啊……对不起……"特蕾西的手猛地一缩,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背后。

"没事的,艾米丽也是为了你好。"海伦娜将手搭上特蕾西软软的皮帽,心里有点遗憾,特蕾西的头发手感一定比帽子好上很多。

"嗯嗯,不过,海伦娜你真的好厉害啊……明明看不见,却牵制了监管者那么久呢……如果不是你,我和艾米丽就走不掉了……"

"这是我身为队友的职责啊。"海伦娜笑了笑"而且,我其实看得很清楚哦……嗯?"

"海伦娜小姐?怎么了?"一旁的库特问道。

"不……那个,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?"

"气味?"

"嗯……"海伦娜紧紧皱了皱眉,抓捕着那一丝飘过鼻尖的味道,"……这是,玫瑰花和……血?"

奈布到底没有等到明天。

他依然穿着那件浅绿的兜帽衫,看起来一切如常,只是上面沾了几片玫瑰花瓣。

感觉状态不错。奈布想着,他现在可以和一个快死的人一样走路了。

庄园里并不安静。

哪怕是两方人员宿舍的所在,羽毛油的发亮的黑乌鸦依旧高飞啼鸣。即使奈布再轻地行走,依然能把这群小东西惊的上天。

这样可能没走到监管者宿舍就被发现了吧……不,说不定这样反而比较好。

"咳呃……"

又是一阵疼痛带着麻痒的气流,从气管直冲上咽喉。奈布捂住嘴,手指迅速地贴紧唇缝,贴紧嘴唇上下的皮肤——他弯下腰,用呕吐形象咳出那些新鲜的花瓣。但是奈布很快明显的察觉到,喉处卡着一个大家伙,一个有着明显形体的"花朵",而不再是之前那些儿戏般的花瓣。

喉道开始产生火辣辣的刺疼,奈布有些急切的用手指按压喉结。他微微颤抖,弯腰弯到头几乎低到地上,发出一阵阵干咳的声音。

"啪叽。"随着疼痛滑落出来的是一朵玫瑰。

奈布迷迷糊糊地盯着它,没有月亮的庄园看起来却并不黑暗,他能借着不知哪来的银光清清楚楚地看见这朵玫瑰,它被血和喉咙挤压的不成样子,可怜巴巴地跌在地上,也许还散发着花香——可是奈布已经泡在玫瑰味里好几天了,现在暂时感觉不到这玩意的魅力。

"糟了……"奈布喃喃着,加快自己的步伐——虽然他也不知道加快了没有。继续向着监管者宿舍赶去。

他没有遵循内心的恐惧等到天明。

是的,恐惧。他知道他在害怕,也许是在害怕自己爱上了一个怪物,也许是在害怕渐渐逼近的死亡,也许是单纯在害怕自己的爱是苦逼的单相思。

恐惧使他选择了逃避——其实他大可以继续逃避,即使是一个人和一堆花瓣死在房间里,也比向监管者求吻不成死在庄园大门口要好上许多。

可是如果我万一能强吻成功,那就太可惜了。奈布想。

他从以前就开始错过。征兵时错过了母亲的生日,战争时错过了百米外战友的生命。

现在如果连告诉杰克自己喜欢他的机会都错过,那作为人他未免也活的太过悲惨。

"佣兵君?"红蝶小姐轻摇着扇子,"晚上好,请问你有什么事吗?"

"……杰克"

"找杰克君的话,他现在在监管者宿舍的花园里。"美智子歪了歪头,对佣兵脸上一瞬间爆起的青筋感到奇怪,"怎么了吗?还有您看起来不太好……"

"……"

"哦,好吧。"美智子十分的善解人意,"花园在您左边的那条走廊尽头。"

"谢谢。"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杰克在打理他的花园。

之所以说是他的,是因为没有别的监管者对这块小地方感兴趣。美智子小姐只在意角落的樱花树什么时候开,但是庄园似乎从来没有到过开樱花的季节。就连杰克自己也只是偶尔会来看看而已。

他安静地注视花园中开的稀稀落落的玫瑰,用剪刀轻轻地剪掉一朵最难看的。欧石楠的香味萦绕鼻尖,和身周淡淡的雾气融为一体。

然后花园的大门就被撞开了。

杰克近乎迷茫的看着倚靠在门上气喘吁吁的奈布,棕发沾满汗水,肌肤苍白的不见血色,像是医院未经允许放出的重病患者。

"奈布?" "杰克……"

"你听我说句话。"奈布看着杰克,咽了咽口水,力图压住喉咙里翻滚的花瓣。

一瞬间,奈布有点想抱怨。抱怨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这个怪物,抱怨自己瞎了眼睛被人追着打都能爱上他。他想告诉杰克自己都不知道为啥会喜欢上他,或许是第一次挣扎时被猛地丢出大门外;或许是逃生时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内笑得一脸风轻云淡;也可能单纯就是因为他长得帅。

可是他到底觉得这太矫情了,"我喜欢你。"

"我…咳咳…如你所见…我咳…咳…得了,花吐症。你,要是愿意就亲我一下。"

杰克呆愣愣地站在原地,奈布看不见他面具下的表情,强大的观察力只能看出一片空白,内心越发的急躁。

"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强吻——"

欧石楠的香味带着雾气扑了上来。

像是干涸的沙漠迎接暴风雨,新生的绿芽突破厚重的世界仰望星空。旋转的流星雨越过极光,滴落在特罗姆瑟小镇的瓦屋。奈布被束缚的力道勒的生疼,双手维持着自然下垂的动作,呆涩的目光撞上血红的双眸。

他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对方的行动,便是一阵暖流流过心房——无力的躯体变得温暖,血管中仿佛有股生命力跳起,风般的清凉流过咽喉,奈布能听见喜悦的感情在呼呼作响。

奈布瞪大了眼睛,他刹那间明白了身体的意思,碧蓝的眼睛闪闪发亮——他兴奋地回抱开膛手瘦削的身体,热情地吞下从对方口中偷渡来的几朵小小的欧石楠,被玫瑰香熏到麻木的嗅觉神经敏锐地捕捉了这小小的清新花香,将它们悉数吸入。

"哈——太好了。"当唇齿分离时,奈布笑得很开心,"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害怕,赚到了赚到了。"

"彼此,欧石楠小先生。"杰克低沉地笑了笑,收紧了手臂,"这的确是个惊喜,谢谢你。"

"唉,你是怎么喜欢上我的?"

"因为你难抓的样子很诱人。"

"我是听到了一只猎犬在说人话吗?"

"哈哈,你不觉得应该礼尚往来吗?嗯?"

"啊,说起来,杰克,我出门太急忘带钥匙了。你介意留宿一晚吗?"

"乐意至极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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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艾米丽,花吐症的上限日期是七天是吗?"玛尔塔看着活蹦乱跳的奈布,表情非常严肃。

"是的……为什么要问这个呢?"

"唉……谈恋爱的小年轻儿真好啊……"

"???"
——————
@殇夜寒羽 的点梗,抱歉因为中考耽误太久

希望看的各位能喜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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